瀏覽次數:次
作為一個出生在大山的小盆友,第一次坐灰機已經是26歲高齡以后。以前一直認為機場就像公交站,站一站就撤了,不像火車站,出站就是霸氣的加州牛肉面,還有屹立十多年不倒的麥德肯炸雞。
還記得有一次航班太早,實在是坐不上機場大巴,在沒有滴滴的年代,只好打車,商定不打表120大洋,中途還遇到加價威脅,但也只好順從。聽朋友講過一個事情,為了趕早航班他們只好住在機場附近,訂了一個當年叫旅社現在叫民宿的東西,還免費接送機,當他們滿心期待著有一輛商務車停在他們面前的時候,遠遠地看見老板開著電動車從拐彎處出現,還拿著兩個頭盔幫他們御寒,現在想來,也許這就是當年的“多式聯運和綜合換乘系統”,至少20年前的中國還到處都是摩托。當時我一直有一種直覺,機場也就是一個運輸機器,在這個龐然大物旁邊生活簡直難以想象,每次想模擬機場旁邊村民的心理活動,卻始終無法感受。
2013年竟然來到空港工作,在辦公桌前聽見飛機起降的聲音,有一種奇妙的疏離感,原來機場附近是可以工作的,不過每天將近80公里的通勤距離,確實是一種比較大的生活負擔。有時候加班太晚,就進村吃一碗西蔣村的面;要買零食,那就去場區那個小小的便利店,買不知名牌子的鍋巴。晚上在機場四人一間的宿舍將就一宿,聽著別人的呼嚕聲草草入睡。單位的大型會議,必須移師市區舉辦,因為沒有高端的會議室,也沒有像樣的賓館。生活和工作就像兩個世界、涇渭分明。后來在空港大酒店舉辦國際招標競賽的時候,還常常能想起兩年前,長途跋涉到曲江,帶著打印機、訂書機、打印紙、宣傳資料,和搬家沒什么兩樣,就為舉辦一個半天的研討會。
空港的生活變化是悄悄的。不經意間,可以安排來賓住空港大酒店了;又過了幾天,在空港花園租房成為一種風尚,據說那里住了很多空姐;辦公室談論的話題里多了去自貿大都匯買點零食;當有一天加班錯過了食堂的飯點,聽說花園小鎮門口有賣吃的了。
后來發現,每周在空港一住五天的同事漸漸多了起來,這時我才意識到,機場已經不再是機場了,是大西安航空功能服務區。